大會主題
公共博物館學:公共性、新性與方法論的想像與實踐


博物館是為社會、社區及其發展服務的機構,這樣的主張自1970年代以降至今,始終是國際社會共識、博物館論述的基調。1972年,聯合國教科文組織與國際博物館協會在智利舉行了一場以「博物館與當代社會」為題的會議,強調博物館要隨社會發展而變革,促進社會融合與包容,倡議設置更多貼近社區的中小型博物館。這次會議是博物館思想史上的重大轉變,豐富了博物館工作的內涵,也促進了博物館學與多種學科的交會,以及更有意識地面向社會與大眾。

此後承接全球化與地方主義趨勢、文化民主化、公民社會發展、生物/文化多樣性價值觀的確立、文化遺產世界的擴張,以及文化資源與新自由主義觀點的登場等等動態,面向社會,博物館的角色與課題也日益多元、日益複雜。相應地,我們看到博物館不斷地重塑自我,包括形態、性格與方法,幾個代表的博物館論述點出大方向,如生態博物館(Eco Museum)、新博物館學(New Museology)、新博物館論(New Museum)、博物館與公共領域(museum and public sphere)、適用博物館學(Appropriate Museology)、流動博物館論(Liquid Museum)等:博物館的形態被解構,從機構空間開放為場域經營論述,傳統的蒐藏不再是必要條件,主張以人為本、以現在與未來為導向,跨學科視野的重要性,更為柔軟地因應地方性、文化觀與社會網絡,與課題的關係人共同行動,鼓勵創新的方法與資源整合,但同時也應對政治化、市場化有所覺察與省思。

幾乎沒有其他的文化機構像博物館這樣,與社會進程的關係如此緊密而同步演進,博物館做為公共場域的意義與可能日益發酵。博物館,既是一套連結歷史、文化、藝術、自然、科學與公眾對話的文化技術,是過去隱微的地方性與多音性極佳的發聲平臺,是彰顯民主、社會包容與創造性等當代價值的指標場域,也發展出調節國家、社會與公眾關係的機制。然而,背負諸多期待、被描繪得彷彿千手千眼的博物館,一方面激勵了行動者的想像,一方面也引發了研究者的關注:面對那麼許多新的社會課題,博物館究竟如何演進、跨域、發展相應的能力?博物館專業需不需要重新定義?因應功能擴張、專業倫理又應如何調整?在理念大旗下博物館的現實(fact)是什麼?還有,博物館的核心功能如何因應轉變?博物館的邊界何在?

本次論壇倡議以「公共博物館學」的視野,反思前述博物館當前的角色與課題,徵求各方參與深化議題、開拓對話。做為社會文化機構之博物館的登場,原本就伴隨著公共性的思維,博物館的發展,圍繞著其公共性角色與方法之辯論與實踐是重要軸線之一。「公共博物館學」的企圖心在於更積極突破既定的博物館學框架,更貼近博物館面對的真實世界與社會課題,尋求更多跨域、跨學科的對話。承前述博物館論述與社會情境的現況,議題聚焦在博物館之「公共性」(publicity)、「新性」(newness)與「方法論」(Methodology)三者如何整合、如何想像與實踐的考察與反思。

公共博物館學視野的「公共性」,聚焦在博物館做為公共場域的意義與可能性。公共性,不是單一而自明的,而是複數的。博物館一方面應關照不同社會、社區/社群之文化觀,體悟多樣的公共性之存在,一方面應著重關係人或差異社群的參與、以及不斷地對話與體會的過程,以理解公共性的目的與其途徑;「新性」,指的是博物館為回應新課題,突破傳統與現況、開展創造性思維,例如,仍然充滿各種可能性的跨域對話、博物館資源與行動者的重新定義與整合,開放、參與及協作的策略思考,以及各種新媒體新科技帶來的衝擊等;「方法論」,在這裡指的是為了體現公共性與新性的具體行動之思辨。嶄新的嘗試固然受到鼓勵,然而有關博物館核心方法新價值的體認與應用,特別值得重視。幾個國際組織近年致力重新定義蒐藏、研究、展示、教育/學習的當代性,以豐富博物館專業意涵、以博物館獨特的運作系統與魅力,讓博物館與時俱進。

研討會子題

本次論壇,在於徵集有關博物館的公共性、新性與方法論,以及對蒐藏、研究、展示/展演、教育/學習這一套博物館技術的擴張與應用之實證性考察與反思為目的,並聚焦在以下議題:

一、 知識/藝術公共性的反思與博物館:
近年,在人文學科與藝術領域,對知識/藝術與社會相關性的高度關注,是時代情境的反映。公共人類學、公共歷史學、公共社會學、公共民俗學,藝術的公共性等,紛紛登場。這些論述關注的不是本有的知識/藝術如何應用,而是知識/藝術如何參與、介入社會課題成為助力,這樣的關懷甚至對研究課題/創作目的、學科方法/藝術專業、研究者/藝術家的立場與角色等等既有的核心課題,帶來新的刺激與思辨。

二、 公民參與、社群/社區(community)主體性與博物館:
主張文化民主化、智識平等的時代趨勢,是博物館轉型的關鍵,讓博物館跳脫菁英主義、啟蒙角色,進入眾聲喧嘩的世界。由專家集團為核心所形塑的博物館範式,如何琢磨公民參與的理想機制?又能增益博物館的獨特魅力?博物館與社群/社區組織的合作,讓博物館可以進入社會網絡中行動,也是開啟對話、創造新的社會價值之關鍵。

三、 地方視野、文化多樣性與博物館:
博物館做為地方文化展演、地方認同建構之所,是地方發展重要的新公共場域。同時,地方的文化與社會性也在形塑博物館。對地方視野與文化多樣性意義的肯認,使得博物館的形態與方法日益多樣。生態博物館做為展現地方視野理想媒介之實踐仍然充滿活力,地方視野的文化遺產詮釋與博物館化趨勢造就多樣的類博物館場域,而不同性質的地方社群也透過博物館的參與,重新覺察做為文化實踐者的意義。

四、 社會議題的闡釋、對話與博物館:
人權、正義、社會包容與環境教育等社會議題,是近年有關博物館社會責任討論的焦點。行動派主張,博物館不該對眼前的社會問題視而不見,應積極發揮博物館的社會影響力。然而,這些社會課題往往涉及廣泛、利害關係複雜、沒有簡單明瞭的答案。博物館應時時自省如何站穩立場,發揮博物館方法,持續促成議題深入闡釋與社會對話。

五、 專業治理、公共治理與博物館政策:
做為社會工具、為社會發展服務的博物館,無法孤軍奮戰。制度、政策與社會環境整體對博物館的支持,特別是對博物館因應新課題所必須的專業發展之支持,至關重要。政府角色、政策的可能性,需要更務實的評估、前瞻的想像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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